sugar

[酥肉]守护神

两个人互相陪伴、边打闹边恋爱的青涩小故事。

食用愉快。

 刘人语低头靠近冻得微红的指尖呵气，空气中就凝着水雾又悠悠散开，她张开手指，透过指缝出神地注视着路灯。

 笨拙的大棉袄虽然很重，但暖和又踏实，舒服地像被围绕拥抱。

 好像一切都刚刚好，她攥紧手中的护身符、转身走向了街对面等待已久的少女。

春

 空气润着湿沁的潮意，两三只小虫咬着坠露的草叶，张开翅膀飞落在松软的土上。

 苏芮琪扯下墙上的日历塞入口袋，咬着牛奶袋匆匆跑出院落。

 “刘人语！”她雀跃喊着，翻身踩上单车便用力地开始踏起来，在巷落里回音悠悠地拖长，“刘人语刘人语刘人语——”

 她平时说话时带着黏糯软憨的鼻音，叫起刘人语来却跳脱而充满虎气。

 矮树上立着的麻雀扑扇着翅膀逃离，苏芮琪踩着车飞快地掠过宅院落丛，在耳边蹭沾到若有若无的轻声歌唱时倒退回去，抬头看着二楼再喊了声。

 “干嘛啦！”刘人语推开窗微恼地喝住她，抑不住眼角的笑意，“你这样喊大家都听得见哎。”

 苏芮琪停下单车笑嘻嘻地歪头，“关我豌豆事，你不下来我就走啦。”

 刘人语哼了声，翻个白眼关上窗，院落里很快就传来咚咚咚的声响。

 她拖开宅门，将手里用小塑料袋裹着下面的东西塞苏芮琪嘴里。

 是红糖糍粑的味道。

 “我刚刚才吃完早餐。”苏芮琪鼓着脸咀嚼，含糊不清地开口哼哼，却仍然乖乖吞下满足地眯起眼。

 “请你的。”刘人语伸手抵住她的下巴往上抬，边低头披穿上薄外套边关上宅门，又颇为愉悦地扬起尾音问她，“辣——鸡——，你要带我去哪？”

 苏芮琪来了精神，拍了拍单车后座露出竖着的酒窝，“上来吧。”

 侧身抱着苏芮琪腰的时候，刘人语胡思乱想着未成年载人违法的事情，却又在单车太陡坐的不知道漂不漂亮中陷入纠结，而转脑想到令人担忧的安全问题让她胆战心惊地怀疑自己会掉下去，手上便又抱紧了些。

 “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啦，我车技超好。”苏芮琪的声音带着点得意，“我不仅会骑车，我还会骑马呢，想不到吧？”

 刘人语懒得理她，“我都不用听你的，你等下又打脸，到时候我牵匹马给你骑。”

 苏芮琪眯起眼好脾气地嘿嘿笑声，又和她闲扯着说话，车速也隐约慢了下来。

 刘人语看着苏芮琪偶尔露出的侧脸，抬手给她理顺被汗水沾湿的额发，突然想起来去年春天时苏芮琪和她坐在草地上、蹭了满身湿润的草屑。

 也不过是春天，苏芮琪微张着唇，蹙着眉头认认真真在纸上画着，又用橡皮头擦来擦去。

 “这个是我给你画的守护神。”她亮晶晶地抬起眼，颇为得意地仰头晃晃手中的纸。

 什么守护神，不就是一只歪歪扭扭的狗嘛，有着耷拉下来的小耳朵。刘人语撇撇嘴，心里却柔软地盛了湾枫糖浆，甜甜腻腻地铺开，痒痒麻麻又满胀得像小狗的肉垫轻轻地踩，横冲直撞地打开什么秘密的门。

 “这个是Sury牌puppy，生动形象又简洁，有很多奥妙在里面，是独一无二的。”苏芮琪晃晃脑袋一本正经地解释，又小心翼翼地将纸叠成小方块、露出正上面那只丑丑的小狗。

 “保管好啦，这个可是超可爱的守护神，能让你开心的。”

 刘人语接过简笔画、收起嘴边嫌弃的话语，不经意地扬首瞥过苏芮琪的脸庞，停顿稍许后又轻又柔地开口，“好的，谢谢你啦。”她的眼神也很柔软，眼角微微弯起来像小月牙。

 她想起苏芮琪明亮炽热的眼神，低头叠纸时抿着唇斜飞的眉锋，还有那几绺晃晃悠悠垂下来的发丝。

 说话时那么娘鼻音又那么浓，怎么会有人叫她苏哥。

 刘人语的思绪好远又好近，记忆恍恍惚惚拉开长线，连耳边的风都飘飘忽忽。她的侧脸贴苏芮琪的背，感受到对方局促地晃身躯抖自己，然后刘人语抬眼，看到的是苏芮琪红透的耳根，以及躲在旁边缓慢游过的云朵。

 那张幼稚的护身符躺在口袋里，被用胶布细致地裹了几层，刘人语的指尖探摸了下、又缩回去放在苏芮琪的腰际，果不其然感受到她瞬间紧绷的肌肤。

 除了那些亲密举动，苏芮琪答应了她所有的索取。

 “小气鬼，靠都不给靠。”她嘟囔声，如愿以偿地再次靠上苏芮琪僵直的背部。

 她的守护神被揣放的安好，始终没离开过她的身侧，正如苏芮琪默契的朝夕陪伴也不曾远去。

 而刘人语依赖苏芮琪简直是本能反应，就像在高高的舞台上弹唱完走下台后，她就自然地寻找着张开手等待自己的苏芮琪，身后是人群未散的欢呼声。

 春天太长，以至于苏芮琪停下来时，刘人语还紧紧抱着她的腰没有松手。

夏

 蝉鸣嘈杂，碎隙的光影在树间蹿动，从油绿的叶尖滑下跌在过往的行人头顶。

 苏芮琪蹑手蹑脚地拨开树枝，躲在树后又悄悄低俯下身，深吸口气靠近坐着的少女，准备用恶作剧吓唬对方，却又慢慢地停住动作。

 她坐在那，明亮而大的眼眸眨动时便惹得睫毛轻颤，偶尔来阵风就吹起浅黄的发尾、轻轻地像撩在心上。而刘人语的唇角轻轻上翘着，她微微晃着身躯、屈指拨着吉他弦轻轻哼唱，旁边是翻开的乐谱和放在本子上的护身符。

 刘人语专注又轻柔地唱着歌，尾音缱绻而柔绵，清亮的嗓音在吸气时微跳起来，供人细细去品味或者心动。苏芮琪在她旁边坐下来，歪着头认真听着，就好像此刻眼里只有她一个人在闪光。

 “肉姐，你有想过未来吗？”苏芮琪微愣着吞吐开口，迷迷糊糊的小心思载满脑海。

 刘人语把护身符塞到口袋里，低头摆正好腿上被撞倒的吉他，匆匆忙忙做好这些的间隙便转过身望着苏芮琪调笑着开口，“我的未来就是你呀~”

 她说的很轻松，苏芮琪却觉得自己那些暧昧脆弱的小心思都悉数被捉来，强迫袒露在阳光底下。

 在某些方面，苏芮琪对刘人语总是不一样的。

 于是她垂眸避开视线，声音也较以往轻些，“你别乱说。”

 那些哄乱的声音仿佛在耳边打起鼓，叮叮咚咚地敲着她的心脏，就好像大汗淋漓跳完咣咣作响的舞后刘人语在台下给她拥抱的时候，亦或是少年人起哄说般配的刹那心慌。

 在十六七岁的年纪，苏芮琪和刘人语什么都做过，却又什么都没做。

 她和刘人语相识相知相熟，那么多年刘人语牵过她的手臂，笑嘻嘻地开玩笑作势要吻，十指相扣也不是没有，却总差那短短的一步。

 所以苏芮琪没有再说话。

 场面陷入微妙的沉默，刘人语身躯微僵，又满不在意地伸了个懒腰，侧头望着低头拔草撇着眉毛的苏芮琪慵懒开口，“晚上见。”

 回答她的是苏芮琪前后鼻音不分的闷闷的川普，“晚上见。”

 刘人语弯腰把吉他放入琴包里，起身提着背带走开了。

 ……

 回到家后，苏芮琪躺在床上，看着窗外淅沥滴下的细长雨丝，心里拯救世界的愿望愈发膨胀。但始终还是有种不知名的酸涩笼罩在心里，她陷入了沉思，那些轻柔的雨滴徐缓地叩着树叶、每下都击起心里的层层涟漪。

 苏芮琪心里模模糊糊闪过几道幻影，跳脱的金黄发丝，笑起来上翘唇角时的爱心嘴，杏仁眼下肉嘟嘟的卧蚕……无数个碎片飞快掠过，最终组成刘人语，组成那个明亮炽热而生动的刘人语，在她生命里刻下重重印记的刘人语。

 苏芮琪不愿意多想，便沉浸在超级英雄的幻想里，凝视着窗外，只是总是有杂乱的情绪跑出来捣乱。

 也只是因为心底有些东西太柔软，便如何都经不起试探。

 她听见窗外有人小声叫她名字，苏芮琪飞快爬起床到窗前，看见院子里刘人语撑着伞抬头望她，弯着眼睛笑，雨就顺着伞面滴答落下。

 “苏芮——”刘人语挥了挥手。

 苏芮琪随手拿件衬衫迈步跑下楼，抱着衬衫在怀里闯进雨中，那些雨滴便夹着凉风钻入她的发间。她气喘吁吁地钻到举着的伞里，又抖开衬衫给刘人语披上，觉得心跳砰砰作响。

 “下雨天还出来，你小心淋湿。”苏芮琪举过伞伸出手将衬衫往她的肩上拉些，刘人语就微微低头凝望着她的眼睫。

 “笨蛋，这是夏天好的吧，等下穿衬衫热死了。”刘人语哼了声伸手弹她额头，“还说我小辣鸡。”

 “很痛唉……”苏芮琪睁大眼睛嗷了声，不甘示弱地凑近用脑袋撞了下刘人语的额头，随即得意地扬起头要开口炫耀。

 可要出口的话都被堵了回去。

 “我不是和你开玩笑。”刘人语轻轻叹了口气，尾音软而柔和，“苏芮琪，你什么时候能够勇敢点呢？”

 彼此熟悉的陪伴不是退却的理由，刘人语的眼神坚定而明亮，她倾身张手拥抱住苏芮琪。

 少女柔软的唇瓣径直贴覆上来，带着甜蜜的香气，黏腻的润唇膏也在唇齿交接时糊开。

 苏芮琪想要推开的手缓缓垂下，她看见刘人语闭着眼时轻颤的睫毛，一切在此刻都明了而滚烫。接吻时唇齿磕碰的笨拙又青涩，苏芮琪手里紧握的伞跌落在地上，这场雨很快就淋湿了她们的头发，湿漉漉地紧贴着脸颊。

 在这个夏天，刘人语的润唇膏是香橙味的。

 “你早就应该还给我了。”她听见刘人语有些娇蛮地开口，“我们早就应该再进一步。”

 夏天太短太热烈了，苏芮琪脑袋昏昏地想，迷迷糊糊地加深这个吻，但她们能更长。

秋

 弯腰捡起第一片落叶的时候，刘人语才意识到秋天来了。

 那个夏天很快就过去，秋天却在开学步入正轨后才迟迟到来，表面上生活不露痕迹继续进行，但现在暗地里还有她和苏芮琪悄悄勾起的尾指。

 “要到艺术节了。”苏芮琪咬着吸管吞了口奶茶，用手肘撞了撞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的刘人语。

 “啊，我也要表演节目！”刘人语恍然大悟地抬起头，又嘟嘟囔囔碎碎念起来，“我都忘记这回事了……我那里还有几首歌，到时候拿首出来弹唱吧。”

 “小辣鸡，我们再表演个双人舞蹈节目怎么样？”苏芮琪抿着嘴目光游离地开口，英气的眉毛微弱地垂撇下。

 “好呀，苏哥——”刘人语笑嘻嘻地扬起尾音，冲她眨眼做了个wink腻着嗓子，“到时候全场妹子都叫你苏芮琪的名字噢？”

 “谁对我真正有非分之想谁心里有数的好吧！”苏芮琪一个激灵坐直又正气十足地大声喊道，扬起眉毛就开始臭屁，“我迷人也是没办法的嘛。”

 小学鸡本色，刘人语哼了一声，却又听到安静下来的苏芮琪紧绷的声音，“……而且我喜欢你你还不知道吗？”

 耳朵红透了啊，刘人语心里感慨着，扬手拍了拍苏芮琪的脑袋。

 在那之后她们一起到空教室去排练，抠完动作完成要达到的舞蹈量后便又练习自己的节目。两个人都是投入事情后认真专注的人，刘人语盘着腿在旁边弹唱，苏芮琪就在中央跳舞，偶尔眼神交汇没有说话也显得默契。

 所以在所有排练结束后，她们流着汗摆放好最初为腾出空间推向两边的桌椅，在傍晚落日的光静静投洒入室内时，刘人语望着空中漂浮的微小尘埃，心底有点淡淡的失望。

 她反手撑靠着桌面，看到夕阳将苏芮琪脸颊细细的茸毛渲染成淡金色，又看着她眼眸低垂、两道眉微微凝着，看见自己时又舒展开来。

 “走吧？”苏芮琪微微扬头露齿对她笑，露出嘴角两旁竖着的酒窝，自然地倾过身伸出手来。

 她的眼底闪着熠熠的光。

 刘人语也歪着头忍不住笑起来，搭上了她的手臂。

 在上舞台前，苏芮琪悄悄地握住刘人语的手，张唇和她做了个口型：辣鸡加油。

 刘人语也心领神会地向她扬首，便直视着前方走向灯光集中的舞台中央，她知道有苏芮琪陪伴在她的身侧。无需去注意聆听脚步声，苏芮琪的存在都让她觉得安心。

 ……

 在节目结束后，刘人语气喘吁吁地流着汗，苏芮琪便牵着她的手一起鞠躬走下舞台。

 “我们成功了。”苏芮琪温柔地说，抬手给她擦去额角的汗。

 “苏芮，带我走。”刘人语望着她的眼睛。

 苏芮琪微微睁大眼愣了下，扣紧了她的指缝。

 她们从舞台后侧的小门溜出去，留着身后满礼堂的沸热和高温，将嘈杂的音乐声被堵在门内。在夜晚林荫道凉风微微，落叶被卷着铺满地面，几盏路灯的光微弱亮着。

 刘人语松开手低头去踩苏芮琪的影子，然后就惹起两个人踩影子的幼稚游戏。

 她们的影子也在并肩走着，刘人语举高手臂比了个“二”，摆在苏芮琪影子头顶上就像小兔子耳朵，她弯起手指耳朵就跟着动了动。

 “冷吗？”苏芮琪侧头问她，刘人语便摇摇头。

 踩在落叶上的脚步松软又轻，刘人语悄悄踮脚摘下片叶子放在苏芮琪头上，然后看着那片树叶摇摇坠坠。

 苏芮琪歪过头，那片叶子便轻飘飘落在地上。她颇为嫌弃地撇撇嘴，“辣鸡——你幼稚吗。”

 刘人语冲她扮了个鬼脸，“谁辣鸡谁知道。”

 苏芮琪没说话，翻过她的手就在掌心轻轻地写，指盖蹭得肌肤微痒，供刘人语去读。

 “你懂了吗？不懂你就是。”苏芮琪仍然带着幼稚的比拼口气，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。

 她一笔一划写下的，是我喜欢你。

冬

 今年的雪空前的大。

 刘人语打了个呵欠缓缓抱臂瘫倒在课桌上，无精打采地听着班主任宣读寒假注意事项，望着窗外操场白茫茫的雪陷入放空。

 她拿出护身符，在草稿纸上对着小狗临摹着那些她嫌弃过的歪扭的线条。

 隔壁班传来欢呼声和桌椅的挪动声，刘人语激灵一下，余光却不经意瞥到教室外模糊的人影，依稀勾勒出苏芮琪的身形。

 班主任匆匆叮嘱几句，收拾好文件便微笑着说道“假期愉快”，教室里便也杂乱地回答着。刘人语望着教室门被推开，将护身符收进口袋里，抱着被整理好的重重的课本跑出门，侧头寻找着苏芮琪。

 “刘人语！”苏芮琪喊住她，大跨步来到她旁边接过手里的课本。

 刘人语将在室内早已暖和的手贴到苏芮琪的面颊上，顺便捏了捏她的脸，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起班主任和作业。

 “作业好多……”她和苏芮琪并肩向前走着，蹙着眉就开始碎碎念。

 “对对对！”苏芮琪用力点点头，亮着眼睛张嘴就开始一起和她声讨，转头又开始聊起熟人发生的小事情。

 她们慢慢走着，在雪地上留下浅浅的足迹，任由雪花落了满肩。

 “你寒假考虑怎么过啊？”苏芮琪转过头问她。

 “做作业，唱唱歌什么的呗……还有什么时间玩。”刘人语细细数落着，话锋一转缓缓开口，“然后和你在一起呗，我能怎么办？”她俏皮地眨了眨眼，故意做出遗憾的神色。

 “对啊，每次都和你在一起，想见别人都没得人见。”苏芮琪学她的语气，像无赖似地拖长尾音，口音黏黏糊糊的。

 “苏芮琪，你这么无情的噢！还嫌弃我。”刘人语瞪眼假装不可置信，伸手轻轻推了她下。

 “可是是真的嘛——”

 边打边闹着，这段路还是到了目的地。苏芮琪跟在刘人语身后抱着书进屋，又“嘿嘿”笑着拒绝了刘人语父母的款待。

 “我去送送苏芮琪！”刘人语钻回房间里拿了条围巾，快步牵着苏芮琪的手跑出门回头大声喊道。

 她和苏芮琪面对面地站着。

 苏芮琪冻的鼻尖红通通的，睫毛上还坠着几点雪花，笑起来傻乎乎的又有点可爱。刘人语捏捏她的鼻子，将围巾戴在她的脖颈上，苏芮琪乖巧地沉默站着低下头，偶尔吸吸鼻子、眼睫毛就轻轻地颤。

 “不许驼背。”刘人语拍了拍她的背严肃开口。

 “才没有！”苏芮琪底气不足地抬头瞪大眼，却悄悄地挺直脊背，手捉着刘人语给她戴好的围巾。

 然后她哼哼唧唧着张开双臂抱住刘人语，脸颊贴着刘人语的肩膀，这个拥抱太过紧而踏实。

 “明天见。”苏芮琪松开手。

 “明天见。”刘人语放软声音，眼睛弯弯的，站在门口看苏芮琪越走越远。

 雪还在安静地下，在快化成小点的时候，苏芮琪背过身向她大力挥手。

 她们历年的春夏秋冬都伴着彼此走过，刘人语举起手来向她挥着，想起口袋里那只好好保存着的小狗。

 如果真的存在什么守护神的话，应该就是她的苏芮琪了吧。